對我來說,2007年下半年真是難熬的。這年中秋節過後,遙遠的佛國大金塔下傳來槍聲,僧侶和民眾反政府示威活動遭遇軍人鎮壓,仰光城實施宵禁,掛念住在仰光城裡的母親和弟妹。十一月,不慎滑倒骨折,手術後生活就有諸多不便了。有醫生說:「滑倒比罹患癌症還要嚴重」。骨折後會因疼痛不得不吃消炎藥,吃了消炎止痛藥後,又容易引起腸胃出血、腎衰竭等併發症……。直到今天,我還得忍著輕微的疼痛行走。

2007年年初開設部落格(博客)貼文後,結識多位書友,訊息交流拓展、豐富了藏書的領域。回顧2007年購書記事,這一年依然為戀書「掙扎」,我繼續買書,沒有停頓下來…..。



2007年1月之購書記事;

2007年一月,上書店買書的次數減少了,因為月底台北國際書展揭幕,得儲蓄一些到書展消費。

2006年年底到大陸旅遊,在桂林迎接2007年,也在桂林買了數張民歌唱片和四本書,是此行得意的收獲。跟着旅行團跑,在桂林找不到逛書店的機會,沒想到在飯店用餐時,飯店大廳竟也陳列書籍,原以為是供展示的非賣品,服務人員說,書是賣的,當場就選購了。

民歌唱片是在桂林南城百貨商行二樓超市購買的。選購唱片時,可能是挑選在手中的唱片太多,突然冒出三、四位店員尾隨在旁「監視」,讓我好不自在,只有匆匆買了六張離去。

桂林回來後,女兒幫我開設部落格,現學現賣,手忙腳亂。一月裡有好幾日陰雨天氣,懶得出門,2007年的一月,就如此匆匆溜走了。



2007年2月之購書記事:

在超市買了一個四層書櫃收納原來堆放在小茶几的書,沒有想到書太多了,還是留下一堆擠不進書櫃。二月兩次上台北,又搬回來幾冊書,小茶几上很快又堆滿了。

丁亥年春節落在二月十七日,除舊佈新成為二月的重要工作。零亂散置於各角落的書堆真不知要如何整理,好不容易挪出一個空位擺了一個四層書櫃,另一個角落裡的書很快又擴大地盤堆高了。

儘管書堆讓住家的空間日益狹窄,臺灣生活環境的悖謬與錯位讓人氣悶,現實中能讓自己興奮莫名的,還是書堆裡的書…。書,還是要買的。

二月又買一堆書了。



2007年3月之購書記事:

剛過完春節,女兒送的紅包錢沒有在牌桌上轉送,也沒有在酒敘中喝掉,按原計畫到書店花用。

2007年3月尚未過半,就買了許多書。

三月上旬,又購買一個書櫃,將堆積在各角落的書依序陳列,仍有許多書無法入座,依舊在角落棲息,連續三天到台北逛書店,又帶回一批作伴了。

曾經讀過洪楨國(台北商業技術學院財稅系講師)的購書經歷,他把買書收書當成樂趣,也當作「儲備糧食」;既然不知它們什麼時候會發揮作用和影響,不如買來先擺著,也許有一天就能產生碰撞。洪楨國建立家族圖書館的想法不僅推動了買書動力,也使他廣泛龐雜的蒐讀習慣更「合理化」。

我所以常到書店把書搬回來,也是相信自己選購的書都有用,也會用到的。最主要的,應是購書上癮,每到書店,不買幾本,就不自在。近來大陸簡體書又誘引我不斷蒐購,家中各角落也就「書滿為患」。

愛書人千千萬,我無法與許多嗜書如命的人相比。前幾天,也閱讀到一位嗜書如命,不斷藏書的愛書人對自己大量蒐購書籍的衝動,找出幾個不是完全虛幻和病態的理由。

他的理由之一:圖書館要過很久才會買進新書。等到圖書館發現有價值的書,並將它們買進、編排和上架時,其中某些書的價值已經大打折扣了。這就像電影出來後不去電影院觀賞而等著買正版的 DVD、VCD,當你買到影碟時,幾乎沒有人再關注那部電影了。自己購書能快速地查閱到某些東西,而不是辛苦地前往圖書館查閱,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書。

我相信也同意這個理由。前兩天,在誠品宜蘭店遇到萬老購書,平時他是在文化中心圖書館找書閱讀的,但圖書館的進書量少得可憐,讓他很想查查文化單位的購書預算花到那裡去了。

三月,拿紅包買書,樂。



2007年4月之購書記事

四月天氣,乍暖還寒,都待在宜蘭,以逛30元特價書攤為樂。

四月裡,只有一天到台北市匆匆買了幾本簡體書,一天到汐止「好事多」,竟然發現這家大賣場的中文繁體新書便宜,只是書不多。

月初,在網站看了「無可救藥三書癡」的報導,有同病憐惜的情緒。其實,書癡的網站平時偶而也前往瀏覽,只是不留言罷了,這回忍不住留言幾句,有了回應,開始交往….。

五月春雨、梅雨接踵,又到了聽雨、看書的時候了。



2007年5月之購書記事:

也許補償四月份僅到台北一次的「損失」,五月我跑了四趟台北,依序逛了幾家書店,還是有多家書店沒逛到,走「漏」了,下回得調整優先順序。

近年來,選書「有計畫、有系統」,努力「克制」自己不要被書誘惑,却也常亂了方寸。五月,就買了七十本書。如果平均每本一百元計價,五月的書款就支出七千元了。

五月買的書有一半是三十元特價書,另一半的三分之二強是目前還算便宜的大陸簡體書,極少高價位的繁體版。我購得的書,大多屬短文、小品、隨筆類著作,可以隨興隨意翻閱。書太多,每本書翻閱個四、五篇,也算對得起作者和自己付出的書款吧。

五月在台北簡體書店裡,注意到北京圖書館出版社新出版幾本「與書有關的書」。已見到的有「西諦書目」、「書香小品」,前者上下冊換算新台幣要四、五百元,書又無法拆封看看內容,只有暫時放回書架。奚椿年今年三月出版的「書香小品」,已能在台灣買到(山東畫報出版社五月出版的書也到了),河北教育出版社書林清話文庫第三輯六冊也出版了,五月僅買到「書話史隨札」、「新文學資料叢話」兩冊,其餘的,不列入購書「計畫」,行嗎?

奚椿年在「書香小品」裡有一篇文章「怕書多讀不了的人」,引用了俄國詩人杜勃羅留波夫的一首詩:

啊!我是多麼希望擁有這樣的才能,

在一天之中把這個圖書館裡的書都讀光。

啊!我是多麼希望擁有這樣的財富,

能夠替自己買下這裡所有的書籍

許多人不讀書,有些人不會嫌書太多。杜勃羅留波夫的兩個心願,我最希望實現的,就是自己能有更多的錢買書,可惜機會不多。



2007年六月之購書記事:

六月上半月,梅雨不停,下半月,上午悶熱下午雷雨。已習慣將自己鎖在室內,六月的雨,並不惱人。

這個月,宜蘭市文化中心對面新開一家二手書店,逛兩次後,它不再有吸引力。而兩次到台北,第二次留在台北的時間充裕,竟然失去繼續逛書店的興致。莫非買書買到心虛?

周邊的人一再問道:「買那麼多書幹嗎?」「買回來的書都有閱讀嗎?」「你還有多少時間可以閱讀?」前面兩個蠢問題我不理會,倒是還有多少時間可以閱讀的問話,讓我有來日無多的焦慮….

童年就愛摸書了,在佛國還曾在書店工作一年,每月的薪水幾乎都扣抵書款。回台灣讀大學,再窮,也要買書,不以陷溺書海為苦。沒想到進入職場却「脫身」遠離書籍,直到在職場遭淘汰後才醒悟,迫不及待讓書歸隊。

六月下旬,到台北聯經與上海書店,聯經有打折優待活動,鼓勵愛書人「搬書回家」。這幾年,為了追回在職場荒廢讀書的時光,我就瘋狂的「搬書回家」了,只是有限的人生歲月裡,能搬多少書回家呢?

六月,又搬了不少書回家,許多書是因為廉價與折扣優待搬回來的。



2007年7月之購書記事:

七月,暑氣逼人,天天大熱天,媒體一再提及台灣氣象史上的高溫記錄。七月裡,誠品書店有曬書節,宜蘭有「書展」,除了常落腳的書店,也跑了一趟101大樓四樓PAGEONEG書店和茉莉、九份樂伯二手書店,持續從書店搬書回家裡擺放。

書搬回來,家的空間小了,家人的怨言多了,只好整理書堆,將一些書拿出來矖矖後裝箱,騰出一點空間,讓耳根暫時清靜……

矖書,藏書人不會陌生。藏書既多,乘著好天氣搬出來矖矖,趕走蠹魚,古代文人矖書季節多在農曆七夕前後。好像是「世說新語」裡有這麼一個故事,有位文人在七夕正午,挺着肚皮仰臥太陽下,有人問他做什麼,他回答說:「我矖書」,好一位「滿腹經綸」,腹中有書的文人。

很慚愧,自己是家有藏書,不是腹中有書。

七月買的書新舊雜錯,繁簡並進,又增加不少,有些書是早年嫌貴忍着沒買,現 在撿便宜撿拾的。



2007年8月之購書記事:

八月的第一週,天天買書,興致勃勃,在興頭上就將原來每月月底才貼的「書之日記」提前上貼,之後繼續更新就是。

大陸文學評論家馮亦代曾撰文談他是怎樣讀書,他說美國大文豪海明威「讀書是同時讀幾本的」,當代美國作家諾曼。梅勒「也同時讀幾本書」,他曾當面請教梅勒,梅勒告訴他「這習慣可以有意識地養成,久而久之,便成了習慣」。

書換着讀,會將久讀一本書所生的倦怠,因接觸了新的內容,消散殆盡....

這種同時讀幾本書的事,適合於時間不夠的人,馮亦代曾試驗並養成習慣,「但只能以同時看三本書為限,多了還是不成」。(馮亦代著「洗盡鉛華」81~82頁)。

我買的書,鐵定是無法讀完的,看看能不能抓時間同時讀幾本書…..?



2007年9月之購書記事:

中秋節過後,遙遠的佛國大金塔下傳來槍聲,僧侶和民眾反政府示威活動遭遇軍人鎮壓。仰光城實施宵禁,掛念着住在仰光城裡的母親和弟弟。家人曾經歷了1967年的排華暴力、1988年的血腥鎮暴,這次是第三次了,祈求佛陀保佑飽受驚嚇的華人能再一次避過,也感謝許多朋友的關心……

九月二十六日晚上十一時,老友子恆兄從成都打電話來,說他在旅館觀看鳳凰衛視等多家電視台,都以頭題報導緬甸政府鎮壓示威活動。他是帶團到九寨溝的,去年也曾帶團到仰光,到過為供養佛陀八根頭髮而建的大金塔。已經有愈來愈多的台灣民眾到過緬甸旅遊,行程一定安排參觀一般華人所稱的寶塔「大金塔」(閩南人稱「大貢塔」)。遊客對覆蓋或藏在大金塔塔身、塔頂、塔內、塔底數以千計的黃金和寶石,除了驚嘆,還是驚嘆。

在華文文學作品裡,曾在仰光住過的三十年代作家許地山,七十餘年前就在一篇「命命鳥」的短篇小說裡寫過大金塔(Shwedagon pagoda)了。他將大金塔譯為「瑞大光」(新聞報導有譯為「雪達貢」「修埃達貢」),寫道從「燕子湖」西邊「遠遠望見瑞大光,那塔的金色光襯着湖邊的椰樹、蒲葵,直像皇后站在水邊,後面有幾個宮女持着羽葆隨着一樣….」

對日抗戰時期流浪到仰光的大陸作家艾蕪,也曾寫過大金塔。他在「懷大金塔」短文裡寫道:「…尤令我永遠不會忘掉的,是黃昏之際,落日掛在你的腰畔,群鴉都從菩提蔭中噪起,散在晚紅的西空,旋成點點的黑星,飛舞在你的身邊,這時呵,遙見你那慵倦的樣子,唉,怎樣地使人起着興亡的感慨」…..。

大金塔俯視着人間的悲喜、王族爭權、親族廝殺…艾蕪的短文裡,也曾提到發生在大金塔下的往事:「…主張暴力革命絕食在獄中的僧人巫威塞牙,在你身邊舉行火葬的悲壯的日子,你還記得嗎?喊着Simon goback的行列,通過了繁華的都市,繞到你的足下,散成頭顱的海波,作着祈禱和演講的示威日子,你還記得嗎?五千印度碼頭工人的大罷工,弄到整個都市都成了死滅的淒愁景況,而你那裡的香花,也顯出了從來未有的暗淡的樣子,你還記得麼?大金塔啊,這些我還記得….」

九月新聞影片裡的仰光大金塔,依舊是金碧輝煌,我曾在巨大的寶塔下度過無憂的生活,大金塔曾經歷多次地震及一場大火,但仍莊嚴而雄偉地屹立不倒。聖行在「辣蝴蝶」一書裡提到:「…信仰賦予緬甸人生存的意義,只要寶塔還在,人們就不放棄解脫的希望,繼續護持佛法。」

如今,塔下的槍彈再一次射向佛國善良的子民,大金塔裡的佛陀諸神啊,你可曾聽到?

九月的佛國槍聲讓我焦慮。在槍響之前,我還是繼續逛書店買書,照常記下購書日誌



2007年10月之購書記事:

十月,緬甸的「番紅花革命」在槍口下停頓下來,路上的斑斑血跡讓佛國子民噤聲寒蟬,執政的軍人換上面孔,忸怩作態。台灣的報紙副刊和文學雜誌有書寫「仰光」的詩,有文學的「緬甸血祭」,緬甸的未來仍不明朗…….

十月的蘭陽平原雨水多了,久未翻動的舊書躲不掉濕氣浸蝕,長時間使用的除濕機啊請別發脾氣當機。雖然掛念留在佛國的母親,往台北書店的路程依然持續。近年來,學着董橋「愛讀談藏書、談讀書甚至談書的書」,這個月購書,又進了一批「書話」書,12本「六朝松隨筆文庫」讓我分次買成了,也在新出版的魯迅「刀邊書話」裡看到了「書話」新解:「所謂『書話』,說的是書,隨意如話」。

十月買書,多次穿梭於往返捷運台大醫院站必經的台北新公園。那天傍晚,揹着二十餘本書的肩膀酸痛,在公園椅上休息。果真秋意濃了,落葉沙沙的飛舞,望着匆忙的路人在我身邊流動,漸暗了的天色突然讓我有倦鳥知返的心緒,從佛國飛來台灣的我,是否也該落葉歸根踏上歸途了?

佛國,不可能讓我帶幾十箱的華文書入境的………



2007年11月之購書記事:

2007年十一月的蘭陽平原被冬雨黏住,塗抹在天空的灰暗色一直擦拭不去,千萬條雨絲貼在窗外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。就在一個傍晚,我滑了一跤,左腿骨折了,住院開刀治療。窗外雨聲不斷,我在病床上聽雨,不在歌樓,不在客舟,有「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」的無奈…..

「傷筋動骨一百天」,我將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不能逛書店了。幸好,十餘天後我能重回網路世界。

十一月,在台北原來有三場老同學聚會,原來有三次逛台北書店的機會,結果只去了一場,原來要去木石文坊談購「藏書報」,却到醫院裡躺了。住院期間忍着骨痛看完三本書。沒有傷腿,要在最短時間讀完三本書是不可能的。

十一月逛書店的日子只有四天,書還是買了幾本,仍是以書話、書信、日記、目錄文獻和人物傳記為蒐藏目標。

在宜蘭,十一月是陳定南之月,1981年十一月他贏得宜蘭縣長選舉,2006年十一月病故,都是大事。商周就在十一月出版王文玲、蕭白雪合著的「為官的品格」,是陳定南的傳記,我感興趣的是寫他「愛書成癡」這一章。

陳定南「離開校門才開始讀好書」,有「買書惡習」。很早就開始蒐藏「讀者文摘」,家中的藏書有二十三本牛津字典,多種版本的百科全書,參加國家地理雜誌會員的他,對地圖有著無比的熱愛,地圖也是他喜歡的蒐藏品產之一…,他不能忍受書中有錯誤,「經常寫信指正出版社」……..

陳定南或許建立了具有個人生命色彩的「專門化藏書」,也許有一天,有人會為他編寫出版一本「陳定南書話」…

病床上另讀了大陸學者徐雁的「開卷餘懷」和朱金順著「打開塵封的書箱」,看作者博覽群書,埋首研究,想到自己在職場離書多年,如今回頭已太遲了,也罷,就抓緊骨傷這幾個月時間,多翻幾本書吧。



2007年12月之購書記事:

2007年的十二月,像蝸牛爬行一樣,緩慢度過骨折療傷的日子。遵從醫師「手術後的腳一個月不能踩踏土地」、「三個月後助行器才能離手」的囑咐,自十一月下旬開始一直困守室內。吃到冬至湯圓,才驚覺2007年即將走入歷史,憂傷緊跟我握手。

冬日的蘭陽平原,太陽吝惜露面,窗外難得清朗。歲末年終,回顧是傷感的,也早已失去迎新的勇氣,2008年,我人生歲月的新頁,是否依然翻印舊版?….

十二月,台北捷運的「公館站」、「台電大樓站」和「市府站」離我遙遠,有四十餘天未踏入書店,網路訂購也不順心。沒有逛書店,日子就感覺不踏實了。雖然也曾因為買書未看而心虛,不逛書店更感空虛。這個月,購書數量只有個位數,擁塞的書架、書堆有了喘息的機會。

十二月裡,家中積高的書堆因為腿傷成了「禁區」,只能就近取書翻閱,却也找出幾本自仰光帶回來的書,感謝父母親縱容我早年在仰光城可以盡興買書,我與書更有在書店工作一年的情緣。曾經回想,如果十八歲那年,我沒有回來台灣,在緬甸軍政府禁止華文學校教育和華文書報出版發行的年代裡,留在仰光的我是否會守住十八歲前購買的二百多本中文書刊?我是否遷就現實逐漸遺忘中文書寫?是否中學畢業就盡孝道娶妻生子,養育不懂中文的新生代?

也許,是我華文書緣未了吧,我幸運的回到台灣與書接續前緣,緣就是緣,對書更加迷戀。在十二月骨折療傷期,較往日多看了幾頁書,只是,看了唐弢的一篇短文後,也有了「把書放錯地方」的慚愧,家裡書架陳列的書,不知還有多少時間可以「放入」我腦袋?還是就那樣繼續擺放着…..。

大陸藏書家唐弢曾寫過一段故事,他有一位很愛看書的朋友,平日手不釋卷,只是讀書的方法非常古怪,總是讀一頁,撕一頁,隨讀隨撕,一本書讀完了,同時也給撕完了。唐弢問這位朋友這是在幹什麼?那位朋友指着自己的腦袋,笑嘻嘻說:「沒有錯,我把它放在這兒了」。

從此唐弢想到自己書買多而來不及翻閱時,就會想到那位朋友笑嘻嘻的臉孔:「你沒有把書放錯地方嗎?」唐弢因此感到緊張和慚愧,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,「如果自問沒有工夫讀」,乾脆就不買書了。但後來唐弢是繼續「有目的地買書」的。(2007年三聯版「晦庵書話」p468)

我開始反省,是否就利用這次大腿骨折療傷外出不便機會,戒除逛書店的「惡習」?是否把握這段時間讓一些「放錯地方」的書刊改「放入」腦袋?不進書店真不會後悔?或是學學藏書家「有目的地買書」?

我知道,我的反省是不認真的…..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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