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的昨天:無題 2007-2-6

1965年10月回台灣升學後,因為緬甸歸國僑生聯誼會定期出版「緬甸僑生」刊物,我的習作有了發表的園地。後來協助編輯刊物,自寫自編自我陶醉,在「緬甸僑生」留下幾篇習作。

「無題」是1968年年底的習作,發表於1969年元月出版的第十九期「緬甸僑生」。當年在台北車站接到教友分贈「神愛世人」的宣傳品後,寫下這篇習作,完成後讀來不知所云,所以以「無題」為名,今天將這篇舊作存檔。

卅幾年的時間過去了,翻閱舊作,突然感到自己又「很希臘」…………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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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的昨天之五:無題

偉又告訴我們他的失敗,這已是第三個女孩了。他說,戀愛一次,他就死去一次;說着說着,又咒罵女孩。

那一場水來得好快,在我和偉和張三人企盼中來。很久就有這麼一個想法:我們是在乾涸河床裡掙扎的魚,需要滋育的水,快來一場水吧。那晚颱風帶來大水,我們困在深潭裡找不到方向,明白了自己活得可憐,水奔走了,留下滿室好低的情緒。

「那個女孩,」偉真給女孩害了:「暑假白追一場。」

那一陣,不選經濟學的他,也準時在課堂報到,他的眼神告訴我們,他又跌了,跌在女孩的網上。

是網裡有剌吧?他被困的日子並不長。

「我一直很迷惑,」張告訴我們:「為什麼我們會與一個婚前陌生的女孩結合,而又要廝守一輩子?」沒有人能回答。我們的身旁,好多好多陌生的女孩,什麼時候誰會找上誰去廝守一輩子呢?

我們活著,就要去追尋那不可知的未來。

「我希望找尋一顆星星,」張說,「只要有那麼一點星光,我就會去。」

鈴聲穿過校園,我們也穿過校園。老教授來了,又解釋他下的定義,那是集所有優點的定義,他解釋的好起勁,我們竊竊地笑著,上課似乎是多餘的。那個被偉所愛的女孩,仍然企盼已遠去的影子,很平凡而又不完美的故事,在我們身邊不盡的迴盪。

聽人家的故事幾乎已成為我們的功課,許多不完美的故事,偉沒有一次放過,他茫然的瞪眼,幾聲嘆息繚繞在空氣中。偉說,「有一次,我送她一本『一位陌生女孩的來信』,告訴她我多像那陌生的女孩,她給我的………..」,他的話像一束短短的嘆息,又一次帶給我們水退走後留下的情緒。

「撤下希望的種籽,我們也許會快活些。」張在星光下,常會這樣的安慰我們。

偉的愛沒有續篇,張尋找的星光仍然遙遠,偉說我們活著很無聊。

不要寄望明天,活著有什麼目的呢?我們聚合得多偶然,我們也「存在」的多可怕。明天,到底屬於誰的世界?我們沒有想過。

我們也曾懷念,有一陣似乎過得很愉快,一縷煙圈,一杯高梁,還有指南山上的夜晚,碧潭水中的月光……但,那已閃過去,閃過去……。

人需要有一種信念,永恆並不在於永遠的駐足,只要能有一個片斷就好。

偉說聚會所裡教友祈禱的世界很不錯,在愉快閃過去後,去躲避一下也好。張說,有三個東方的來的博士,藉著星光,找到了一位替罪的影子。

我們握著候車站中遞來的紙片,十字架下一個人正跪著,斗大的標題字寫了: 「大多數的年輕人已不再有明天,我們不再具有原始的熱情。」

我們不想知生,也不想知死!

遞紙片的那位白髮老人,為我們祈禱: 「給我們一個年輕人,我們的世紀需要他。」

偉嘲笑那位老人好可憐,把自己賣給上帝。張說我們沒有屬於自己的世界,三位東方來的博士找到了救主,我們是一個也找不到。

有一個女孩,她有一張網,網裡有剌。

有一顆星星很亮,就在天邊很遠的地方亮著。

神愛世人,相信他的都會得救……………….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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