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的昨天:為緬華文壇添薪柴 2007-1-20

一直想要為受冷落的緬甸華僑文壇添薪柴。

今天翻閱我的舊日記,讀到一九六四年至一九六五年間,在緬甸仰光有愛好文藝寫作者先後成立了兩個文友社,我都參加了。因為一九六四年緬甸軍政府關閉華僑學校,一九六五年勒令華僑報紙停刊,兩個文友社很快就夭折。

這兩個文友社,在近年我能看到的大陸、港、澳地區出版的回憶早年緬華文壇書刊裡,好像沒有人提及。一九六四年我十七歲,文友社的社員們也多在二十歲左右,大家一股熱誠,不知天高地厚,在排外的軍政府威嚴統治下,就在緬華文壇「玩」起來。但不及一年就「玩」完了。

很慶幸自己當年有興趣記日記,對兩家文友社的成立還能留下一些資料。兩家文友社對推動緬華文藝發展工作或許微不足道,但它曾在緬華文壇出現,多少也該留下一字一句…..

當年我的日記是這樣記述的:

一九六四年十二月三日,我在日記中首次提到:「晚六時,權鈞、來如、敏宏、煥聲、光明等來店商談組時潮文友社問題,並決定出版刊物,定名為『時潮月刊』,從此我可以有寫作的園地了。」

一九六四年十二月十六日,我日記記述:「時潮月刊終於在今日出版了,正如創刊詞裡所說『….這卻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工作,它能使我們互相切磋學問,使我們加強寫作的能力,特別是,它能作為我們的喉舌,替我們表達我們的心聲,我們的見解以及我們的思想』,是的,時潮是『我們的樂園,在我們的天地與樂園裡,讓我們盡情的寫、盡情的說。』」在時潮月刊創刊號裡,我寫了一篇名為「寄媚」的短文。這篇文章並沒有保存下來。

時潮文友社由吳權鈞擔任主席,他是當年我離開書店時接任書店工作而結識的。文友社類似讀書會,訂有研究座談交換心得計畫,時潮月刊為一用蠟紙刻字油印刊物,第二期於一九六五年一月十七日出版。

由於隨後有「新潮文友社」的成立,並在自由日報取得專刊版面,一九六五年二月二十六日我在日記裡寫道:「下午權鈞來訪,表示文教會答應時潮月刊可贈送緬屬僑校,又稱自由日報答應每月供給半版刊登時潮月刊文章」;二月二十八日日記又說:「晚與權鈞、來如二人到自由日報社,商討時潮文友社之社務推進,在玻璃櫃檯瞧見『國軍反攻大陸』六個大號鉛字,無限感慨,不知此六字何日能刊於報上?」

「新潮」與「時潮」社當時拚得很。新潮文友社社長是趙劍橋,是我高中同學,我在一九六五年一月十三日的日記裡提到:「幾位同學要組織一文友社,取名新潮,且寄信到山芭向常在報上發表文章者連絡,已得回音,但事情仍然千頭萬緒」,至二月九日的日記,我寫道:「新潮創刊號今天刊於自由日報,我兩個文友社皆參加,不知應付如何?晚劍橋來訪,談新潮計畫」。

在我的舊剪報裡,一九六五年二月九日的新潮創刊號我寫了一篇「讓我們携起手來」的短文,且原汁原味抄錄其中一段:【我們把自己比做在一片廣闊沙漠裡的一小隊旅人,我們的聲音是那麼極小,我們的生活是那麼孤單,而我們的旅程却是那麼漫長,但是我們堅信團結就有力量。今天,我們這一群寂寂無名的寫作愛好者,相互組織「新潮」文友社,要在緬華文壇上一點一滴的開墾.....】八股口號式的書寫今天看了很讓自己臉紅。

新潮月刊以刊登返台校友的祖國印象為台灣宣傳外,並介紹緬甸風物。在這段時間,我又主編班友會刊物「黎明通訊」,出版四期,相當投入編寫工作。也因為當時的「政治氣氛」不妙,我於一九六五年七月二十八日日記中曾提到「決定退出時潮文友社組識」,

就在一九六五年八月間,緬甸軍政府遣送一批愛國僑胞出境,時潮文友社鍾來如、鍾薏如兩兄弟名列其中,傳言紛紛,我為此曾在某個晚上,在家中將時潮月刊蠟紙與各項文字資料燒燬,文友社社務就此停止運作。

隨後幾個月,兩個文友社社員們陸續回台灣升學,緬甸僑報也被當地政府下令關閉,緬華文壇從此沈寂.......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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